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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阅小说网 www.shuyue.so,最快更新爷的摄政王夫君最新章节!

p;她看到那边西陵越端着一个超级大的盆,很满意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七七走过去,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所有的菜都堆在一个大盆里,黄的,绿的,红的,紫的,层次不齐塞满了整个盆。

    “菜都洗完了,很干净。”他对自己第一次干的工作非常满意。

    以往深不见底的瞳眸此刻正蕴藏着点点希翼的小光芒,蹭亮蹭亮的,像一个孩子似得正等着七七的夸奖。

    七七泄气的吐出一口气,哪还好意思抨击一番,瞧瞧那骨节分明的大手,那戴上围裙依然不失的尊贵和霸气,怎么可能是干过活的,他自己说能干,她居然连一丝怀疑都没有,也没有派人监督一下,吗噶的,都是她的错,她扶额。

    西陵越一拧眉毛:“洗的不干净?”

    “没有,很干净,麻烦你把里面的每样菜都跳出来,一类归在一起。”

    西陵越看了看那一大盆的各种菜,都挑出来?还不到天黑?

    “怎么不早说?要不然我就一样一样的分开洗了,这样也不用挑了。”他的一双剑眉拧成了花。

    七七差点没摔倒:你吃过谁家的菜都是这样放在一块洗然后一块下锅的?虽然火锅要求不高,好多菜可以一块煮,但是白菜和土豆和蘑菇煮的时间能一样吗?

    燕子墨自告奋勇的过来:“王叔我帮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挑出来,但是听七七的总没错。

    “春水,你去叫秋实雷鸣闪电都过来帮忙。”

    “是。”

    西陵越抬头:“不需要他们帮忙。”让属下看见他这个形象不好吧!

    “他们一会也吃,不能什么都不干呀?”

    “他们也吃?”早知道这活他们干不就成了,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

    “这个就是人多吃着热闹。”七七指挥他:“你别干这个了,你去切肉吧。”

    “好。”西陵越觉得切肉这个活起码是站着的,比摘菜要来的高大上。

    七七还没有转过头去,只听“砰砰”几声,那边手起刀落几下,很快就尘埃落定。

    “搞定。”

    咳咳,七七看着那大块的肉一口一块都装不下,很细心的做示范:“要这样切,跟纸张一样厚薄,跟树叶一样大小,每一片上面最好带点肥的。”

    西陵越接过来做着这么精细的活,半天才切那么一片,似乎还带着自个的鲜血,心想还不如挑菜呢。

    雷鸣闪电进来的时候,差点没被眼前的情境给石化了,那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吗?怎么穿着碎花围裙,跟个俏媳妇似得?

    双双哀怨的看着七七,这都是被压迫的呀,这没有结婚就被压迫成这样,这结婚了,就跟秋实说的那样,还不得天天被压在下面。

    主子,你一路走好,我们为你默哀。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挑菜啊。”春水催促这两人。

    “哎。”七七叹了一口气,西陵越就更加紧张了,看来自己做的不够好啊。

    “呃,这样说吧,你有没有特别恨过一个人,恨不得要把她拆皮拔骨,跟凌迟处死的刀法似得,慢慢地吃她的肉,一点一点的削下来吃。”

    西陵越看着七七说的唾沫四溅,默默地垂下眼帘,你还别说他曾经是这样恨过一个人,就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被人抢劫和调戏了一把,他就发誓找到那人之后拆皮拔骨来着,可是这句话恐怕要永远的憋在心里了。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就是你要想象它是你的仇人,你一片一片的把它切了,这样你就有动力了,不觉得枯燥无味了。”

    春水极为嫌弃的道:“主子,你这样说,我们一会还怎么吃得下去啊?一吃饭就想起来人肉,不吐出来就不错了。”

    “你吃不下去正好,我们可以多吃点。”

    “歘歘歘。”西陵越运起内力,一把刀如掌上风似有了生命,挥洒自如,几块肉瞬间如七七要求的那样,被切成了薄片,大小十分均匀一致。

    七七拿起一片细细查看,不由的赞道:“妙啊,比现代的机器切的还要均匀。”

    秋实建议道:“爷,我们玉膳斋就缺个这样切肉的手艺。”

    七七眼睛一亮,兴奋地似发现了千里马,拍拍他的肩膀:“哎,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玉膳斋的后厨工作啊,薪资很丰厚的。”

    西陵越汗,他要去做后厨工作?他可以当成七七对他独特的赏识吗?

    其实他更想说,什么时候玉膳斋成了他们共同的产业,他很乐意免费去干活。

    “不如这样吧,我把这种剑法教给你,也不用花银子请我了,怎么样?”

    “呃,教给我需要付银子吗?”

    西陵越摇了摇头:“不需要。”

    “耶。”七七举起双手欢呼,没想到这个难题就这样不经意间解决了。

    火锅开抢中。

    春水秋实不止一次吃过火锅了,所以驾轻熟路,也不在乎什么吃相,总之抢的很快,吃的也很快。

    西陵越主仆三人被完全惊呆了,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吃饭要文雅,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频率太快,更不能和主子抢着吃。

    可是你听燕子墨子大声喊叫:“春水秋实你们不能抢我的,这是我的。”

    这,这……

    还有几个人吃过的筷子夹杂着侵过的口水在一个锅里搅啊搅,然后再吃,唉呀妈呀,这能吃的下去吗?

    七七给燕子墨加了很多,燕子墨吃的连头都抬不起来,连叫着好吃好吃。

    西陵越拿起筷子闭着眼睛伸进了锅里,说好了要娶鸡随鸡,娶狗随狗的。

    不过味道还真是不错,他夹起为数已经不多的肉片,还没有送到自己碗里,就被邻边的七七抢走了。

    看着她吃下去,漫不经心的问:“我见过凌迟处死的情境,那刀法比我的刀法差远了,切的完全没有我的这个薄,也没有这个均匀,尤其他上面肉连着血,我这个光肉无血。”

    七七卡在喉咙里的肉是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吃着饭呢,能不能不说这么恶心的事?

    众人也吃不下去了,总觉得嘴里嚼着的是那人肉。

    只有西陵越慢吞吞的优雅的吃起来,哎呀,没人抢一个人吃的时候真是好啊!

    吃过饭,西陵越偷偷的提醒燕子墨还想不想出去溜达一圈,就当是化食了。

    燕子墨这个年龄玩心正重,自然满口答应。

    西陵越朝他努努嘴,燕子墨立马明白,一直拉着七七要她跟着一起去。

    七七觉得也没有什么事,阳光正好,出去溜达一圈也好。

    留下春水等人收拾东西,他们两个带着燕子墨出了宫门。

    七七的目光在周围扫了好大一圈,也没有发现怎么去,好歹有匹马也行啊。

    “我们该不是要步行去吧?”

    “乘轿子。”

    七七刚想问轿子怎么还没有准备好。

    就看见西陵越带着燕子墨往角落里那一个唯一的马车走去。

    汗,那是皇帝和摄政王出门要坐的马车?这么小?恐怕能容得下三个人就不错了,就是普通人家也坐得起这样的马车,她刚才看时都自动忽略了。

    她跟着走过去:“大夏朝这是多么的穷啊,皇上和摄政王就挤这么一个马车。”

    西陵越一边让她先上,一边解释:“我们这是微服私访,自然要底调,而且这样不容易被人注意,会去掉很多危险。”

    “好吧。”这样的说辞别人说可能还有可信度,但是摄政王这样说就有些勉强,他还怕危险?

    里面的空间更小,燕子墨坐下去就占了半个板凳,她欲哭无泪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左边,西陵越上来坐在她的对面,这样两个人连腿都放不开,只好斜错着,就这样两人还不免腿之间的碰撞。

    七七真怀疑西陵越是为了占她的便宜所以才这样委曲求全的安排,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非常严肃的盯着外面的帘子,又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人家摄政王怎么可能屑于做这种事情?

    马车小就小了,但是马和车夫似乎也不咋地,她记得出宫的道路都是平坦而又宽敞的,可是这马车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拐弯的时候又毫无征兆,砰一声就拐过去了,好像马车过处全是坑洼之地,而马车上拉的全是石头不是尊贵的皇上和摄政王,本来还以为能跟着占占便宜,现在倒好,一个不小心,燕子墨就一个前倾扑倒在西陵越身上,或者和她的头碰在一起,这还算是次数少的,起码她一把手指头能数过来。

    数不过来的是她无数次的前赴后继的扑倒西陵越,好像她不遗余力的偷香送抱似得,每次西陵越都帮扶她一把,倒也没发火,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可是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还没有起身的时候,西陵越嘴角勾起的那抹满足而又得逞的狐狸般的笑容。

    最后七七被撞的头昏脑涨,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趴在西陵越的身上再也不想起来,反正下一刻还是会被撞过来的。

    有气无力的道:“我想问一下,皇上和摄政王的马车就是这样的吗?”

    西陵越对着外面冷道:“怎么回事?会不会驾马车?”

    燕子墨也怒道:“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就这样的车技还好意思吃皇家俸禄?”

    马夫吓得一下子勒住缰绳,从马车上跳下来,只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皇上饶命。”

    由于惯性,三人的身子都往前倾倒,七七还趴在西领越的身上,西陵越顺势倒得时候把她一下子带到了,好在身为一个男人还有点自觉性,用手臂撑住了车的边壁,一手抱住七七的腰,自己倒在了最下面,七七压在他的身上,而燕子墨压在了七七的身上。

    不知道西陵越是被压得疼了,还是怎么了,反正好大一会儿也不吱声也不起来的,看那表情微微皱着,似乎受伤了?不会吧,看着挺精壮的,就这么一压也压不坏啊?

    “你没事吧?”七七保持着摔倒的姿势,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稳住上面的燕子墨。

    七七的头部正好在他的脖子上,一开一合的嘴唇若有若无的碰触着他的脖颈,西陵越连呼吸都僵住了,脖子上痒痒的跟蚂蚁在爬。

    “先让子墨起来。”西陵越感觉脑袋放空嗡嗡直响,说出的话感觉跟空气一样,离得好远好远。

    “好,我先起来了。”燕子墨把手撑在七七的身上,借势起来。

    七七“哎呦”一声,砰一下瓷着牙的嘴唇亲在了西陵越的脖子上,西陵越猛的一皱眉头,七七感到嘴边一股血腥味,再一看西陵越的脖子周围被咬出了一圈的牙印,还带着点点血迹。

    七七感到万分的抱歉,连忙从他身上起来。

    “你没事吧?”

    西陵越心想刚才没事,现在是真有事了,脖子上这个一个大牙印,亮出来,绝对闪瞎众人的眼球。

    七七从衣袖里掏出棉球和药,拉住他:“我给你擦擦。”

    西陵越本来不想擦的,虽然这是无意中弄得,但是他自己觉得这是一大进步,是值得炫耀和招摇过市的资本,尤其是在东方魅和上官锦等男人的身边。

    但是他又很想念那温热的手掌敷在皮肤上的触感。

    尤其七七很仔细,用蓝色的丝帕擦了擦,上了药之后,又吹了吹,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袭来,似一汪温泉流淌在心间,从前的世界只有黑白,现在才感觉这世界也可以是五颜六色丰富多彩的。

    上完药之后,七七又把他的墨发顺到前面,试图盖住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牙印。

    “好了,没事了,你回去换成高领的衣服就可以盖住了。”

    “我从不穿高领的衣服。”

    “那总不能就这样上朝吧,大臣们会怀疑他们的摄政王生活不捡的。”

    “我没有高领的衣服。”

    “呃,我回头让春水给你送一套。”这是要敲诈她衣服吗?他一声令下,尚衣局什么衣服做不出来?

    西陵越圆满了,吩咐马夫继续往前赶路。

    三个人没有去最繁华的燕城大街,而是一路颠簸着去了临近的村庄,反正七七对于这撞过来又撞过去的事情已经无可奈何了,干脆也不再挣扎,直接抱着西陵越的胳膊,另一边搂着燕子墨。

    西陵越大长胳膊搂着两个人,瞬间三人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的画面和谐的不得了,今天的事情比他规划和想象中要达到的效果满意多了。

    下了马车,是热闹的集市,对七七来说,她经常出入农家乡村,见得多了,便习以为常,可是对于燕子墨来说,那真是走进了天堂,处处是新奇的,没有见过的,让人欢呼不断地。

    七七摸着颠成好几瓣已经没有知觉的屁股问:“你带够银子了没?”

    西陵越拍拍鼓鼓的腰包:“当然。”

    “耶。”七七也跟着燕子墨欢呼起来,如果不用自己的银子就能随心所欲的买各种各样的东西,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啊!

    喜悦立刻代替了马车带来的伤感和劳累,她牵着燕子墨的手往前奔去:“走走,买东西去。”

    燕子墨看见任何东西都惊奇的不得了,叫嚷着要买,七七第一次开启要就买,绝不还价的疯狂模式,不一会的功夫,西陵越的手中以及怀中就抱满了大盒子小盒子。

    旁边摆摊的,路边赶集的都惊艳惊呼三人那耀眼的尊贵气质,就是戏文里那一品大官也没有这样的贵气。

    那前边牵着孩子的绝色少年明媚张扬的笑脸如开满枝头最美的合欢花,那一身水洗的蓝衣像飘荡在天空中的那抹最亮的云彩,那孩子夸张的笑脸咯咯的笑声真是天籁之音,两人的动作表情如行云流水,亲密无间。

    后面跟着的男子怀抱里抱着无数的东西,丝毫不影响他如天神的王者之气,挺拔如松的气质,那偶尔露出的一抹微笑使倾城的容貌如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一家人,就是那景那画都比不上。

    做糖人的大娘道:“姑娘,你干嘛要女扮男装啊?你说你要是恢复女装,你们一家人就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副画。”

    七七脸色一变,还以为她看出了自己女扮男装,正想辩解,又听她道:“只有你们这样样貌如此出众的夫妻才会生出这样优秀的孩子。”

    呃,七七抬头望天,只觉得天上天雷滚滚,你就是为了把我们配成一家人,就把我想成一个女人了?西陵越那样貌也很精致,你怎么就不说他是个女人呢?

    燕子墨捂着嘴哈哈的笑起来:“大婶,这是间接的夸你漂亮呢。”

    大婶也嘿嘿笑着:“是啊,你们三个长得那么像,一看就是一家人,来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

    大婶又做了一个一家三口偎依在一起的糖人,面对大婶这样的眼光,七七也不好说什么了,让西陵越付钱走人,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反驳,也没有冷冰冰的,还多给了大婶一锭银子。

    在七七看不见的时侯还朝大婶伸出了大拇指,唇语说道:“眼光真好。”

    于是大婶在七七背后高声喊道:“姑娘,希望下次来你们在生一个女儿,我给你们捏个一家四口的,儿女双全才叫好。”

    七七差点倒在地上,如果没有被西陵越扶了一把的话,她一双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为什么要多给她一锭银子,你这是助纣为虐啊。”怂恿大婶这样说,到底是何居心?

    “七叔叔,助纣为虐不是这么用的。”燕子墨纠正她。

    “不错。”西陵越十分严肃的纠正:“助纣为虐说的那是坏人,王叔可是多给了她一锭银子,做的是好事,七七的成语要好好学学了。”

    七七扶额叹息,不想跟你们两人说话。

    为了赌气,她又买了好多东西,直到西陵越再也拿不了了,全放在了地上。

    七七道:“哎,说好了,给我们当佣人的,该不是反悔了让我们自己拿回去吧?”

    西陵越看着她光洁的两只手没有戒指,便道:“你抢劫的那只墨绿色镯子呢?”

    七七连忙捂住自己的衣袖,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要回去,原来是在等机会啊。

    “没有,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西陵越看着守财奴模样的人,无奈叹息:“我把我的精神力撤回去,这个镯子就彻底的归你了。”

    七七半信半疑,这么贵重的东西,整个东大陆都不见得有几个,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她?

    “你说的真的假的,不会是想骗回去吧。”

    西陵越举起两只手指头:“对天发誓。”如果她知道这个镯子的意义,还这么坚持不还给他该有多好。

    “我可以有个要求吗?”

    七七一下子紧张起来,捂住衣袖里的镯子,警惕的看着他。

    西陵越哑然:“我是想说,这个镯子给你了就是你得,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许再还给我。”

    “恩?”七七反倒有些狐疑。

    西陵越生怕她反悔,催促道:“快点,不答应就还给我。”

    七七连忙从衣袖里掏出来,不还更好,她正不想还,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手帕,一只墨绿色的镯子露了出来。

    西陵越把手放在上面,撤去了属于自己的烙印,又把它戴上七七的手腕,用袖子遮住,省的被人看见了,觉得女里女气。

    七七注入自己的精神力,把买来的东西都装了进去,燕子墨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挑选了半天的东西都不见了。

    扒着七七的镯子嚷嚷:“太神奇了,我也要,我也要。”

    西陵越把他拉开,若有所思道:“这个只能是七七的,如果你以后表现好了,给你找个扳指。”

    燕子墨闪着星星亮的眼睛使劲的点头。

    只可惜七七还沉浸在突然得来的宝贝身上,没有看见某男意味深长的笑意。

    逛了一天,三个人在外面如七七所愿吃了地摊,天色渐渐的暗了,才打算回宫。

    原来的地方破旧的马车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架超大的通体黑色马车,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七七和燕子墨眼前一亮,兴奋地跑向马车,再也不用坐那颠簸的车了。

    里面真的是超豪华,书桌软榻茶水杯子应有尽有。

    七七往软榻上一躺:“真是太舒服了,西陵越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只有一张软榻,燕子墨没有七七抢的快,直接躺在了七七的身上。

    西陵越掀帘而进,冷着脸把燕子墨从七七的身上拽了下来,道:“我只做对了这一件事么?我可是记得你们今天买了那么多东西,全是我掏的银子。”

    “是是,你做的全是对的。”七七已经懒得与他争辩,她只想舒坦舒坦腿脚睡个闲觉。

    燕子墨站在旁边羡慕的不得了,抗议道:“我也想睡。”

    七七只好起来给他让软榻,自己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不知是马车的原因还是小路或者车夫的事情,反正路上一马平川宽阔平坦。

    七七闭着眼睛赞了句:“这个车夫的技术很厉害。”

    坐在马车上用帽子盖住脸的水印微微的抬了下眼帘。

    七七不知道先前的马夫和这个完全是一个人,而且是西陵越身边的第一暗卫,东大陆有名的神出鬼没之鬼影,就是他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破坏了东方魅送的东西。

    西陵越看着她睡熟了,脑袋因为没有着陆点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的晃着都没有醒,才鼓起勇气伸出长臂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幽兰体香带着安宁的呼吸声传入感官,他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从脸部到小腹都灼烧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婴儿般纯真的睡颜因为找到了依靠而勾起了满足的弧度,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邪笑带着算计和狡猾,这又让他的心里有点点的安慰和喜悦,这是不是可以说她对他还是信任的?

    再看看燕子墨,更是睡得香甜。

    西陵越也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冷硬的脸部线条因为这种温馨的场面而变得柔和起来。

    七七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里透进来微亮的光线,而自己趴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活动一下脖子准备起来,才发现居然躺在西陵越的腿上,而且脑袋枕过的地方还有一滩水渍,最后一点睡意荡然无存,腾地一下坐的笔直。

    马车里有微风吹过,一片静寂,想要直接跳下马车的七七偷偷的往西陵越的方向瞟了一眼,她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闭着双眼正在睡觉呢。

    那家伙就是睡着了,也是身体挺的笔直坐姿板正,面无表情,真是白长了一张俊脸哪!

    她瞧瞧的掀开帷幔,外面没有人,马车停在忆香殿前,可能是怕把她和燕子墨弄醒了,所以没敢把他们搬进屋里,这人似乎比以前懂得体贴人了。

    她再次瞟了瞟他一尘不染的衣袍上那一滩水渍,决定还是先撤吧,虽然他变得比以前好点了,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洁癖症也不如原来厉害了,但是仅限于拉拉袖子勾个肩搭个背啥的,想这种大面积的“污染”还没有过,她觉得他醒来会直接调节反射的把她拍出去。

    想到此,七七悄悄的起身,掀开帘子,再次回头确定一下他没有醒来,才放心的下了车。

    帘子盖住的一刹那,西陵越腾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那一滩水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手帕仔细的擦干净。

    然后拍醒睡得正香的燕子墨:“该去上朝了。”

    燕子墨听到王叔冷冰冰的话语,往常的条件发射发挥作用,立马惊醒过来。

    看了看四周,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天亮了?”

    西陵越面无表情的跳下马车:“快点去换衣服。”

    身后的燕子墨吐了吐舌头,昨天有求必应的王叔是幻觉吗?

    “爷,你终于回来了。”春水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抱着七七的胳膊有些夸张的惊喜道,把鬼鬼祟祟的回到南阁的七七吓的心脏差点没有蹦出来,她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事后西陵越会找她算账。

    “你干什么?神出鬼没大惊小怪的,吓死老子了,以后留在老子身边,一辈子不许嫁。”七七恶狠狠的道。

    “爷,人家错了行不行,人家是一天一夜没有看见你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所以看见你回来才高兴吗。”春水抱着胳膊撒娇。

    后面秋实冷眼一瞪,不遗余力的揭短:“是谁昨天呼噜连篇,睡得跟死猪一样,没看出来你哪里想了。”

    春水凶神恶煞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睡梦中想的,你又不在我梦里,怎么知道?”

    “切,不要侮辱我们爷了,我分明听见你在睡梦中叫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咦,春水有心上人了?是谁啊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说相中了谁,爷给你抢来。”七七非常大气的笑道。

    春水生气的一跺脚:“你们都欺负我,不跟你们说了。”脸涨的通红,气冲冲的跑了,她根本就没看上谁好不好,哪来的做梦会遇到?秋实就会诬陷她。

    七七摸着小下巴笑的正欢,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偏偏有人不让她多高兴一会。

    “爷,你刚才想什么呢?春水近身,你居然都没有发现。”要是敌人的话,可是很危险的,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说不定会受伤。

    呃,七七又想起来西陵越身上那一滩水渍,有些郁闷,不过眼珠一转,又计上心来,他没有证据,不能说是自己弄的吧,对了,就这么办,如果他真因为此事发火或者耷拉着脸,她也有理由反驳,你拿出证据来呀,来呀,嘿嘿!

    扑扑有些褶皱的衣衫,潇洒的转身:“走吧。”

    秋实看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不死心的道:“该不是因为摄政王吧。”昨天到现在一直和摄政王在一块,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没什么,就是他……”七七边走边说,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风中凌乱了一阵,嗷呜一声扶住了旁边的小树。

    “怎么了?爷。”看爷这一路纠结的,一会儿笑的得瑟,一会又郁闷的不行,主子的表情很久没有这样丰富过了,也允许她脑洞大开一下,春水说摄政王要开始行动了,难道他采取了直接表白的方式?爷昨天被表白了?亦或者想的更深一些,昨晚没回来,难道,难道爷已经被……打住打住,爷怎能是这样随便的人,虽然爷比较喜欢美男,而摄政王长的特符合爷喜欢的类型,咳咳,仅限于脸哈,不包括那好像欠了他几辈子的金银珠宝的冰冷性格,爷还是吃不消的。

    七七扶着额头,一万只泥马从眼前跑过:“你能别问了吗?”

    以西陵越那样的内力以及那样的警觉,自己从他身上起来,光是那带起来的一阵风就足够把他惊醒了,可是他没醒,她悄悄的下了马车,虽然她自以为没有动静,但是从他身旁走了一个人,他焉能不知晓?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至始至终他都是知道她怎么离开的,他全程都是醒着的,那么她躺在他腿上也是经过他允许的?

    或者他知道那一片水渍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七七拍着额头,真的假的?她上次一直安慰自己来着,逼着自己相信他是开玩笑的,绝不相信他是会喜欢男人喜欢她,但是现在更多的事情证明他对她的确和以前很不一样。

    不过这样的西陵越到是挺可爱的,去掉了一部分冷硬,染上那么一点柔和,真是显得他那张脸好看极了,那嘴唇应该比樱桃还好吃。

    打住打住,朱七七你个猪脑子真是越来活跃了,大清早的就做春日梦,要是以前吧,她二十六岁想男人很正常,可是她现在这具身体才不到十七,太小了。

    “爷,你的脸好像有些红了。”

    “有吗?”七七双手摸着自己细腻的小脸:“哦,可能是那美丽的朝霞映的,啧啧,我长得真是美,和朝霞相得益彰。”

    秋实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主子这么喜欢自恋。

    她凑近七七,在她的耳边道:“爷,昨天二老爷进城了带了两万两银子赎了朱文奇和朱丽影,直接回南荒去了,说是不来宫里让你丢脸了,听那语气似乎你的见死不救让他很生气,回到南荒在老爷子面前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呢?”

    “哦,知道了,朱文奇和朱丽影受了那么多屈辱,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七七淡淡的道,二叔这个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其实心里阴暗小人的很,哼,从来都想着别人如何对不起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错,这两个蠢货总是给她找麻烦,被人利用了几百次,都不带悔改的,她难不成还要以德报怨?花几万银子赎他们?抱歉她没有这么好的度量,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要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就朱家二爷一家子早就被她收拾了。

    那边的西陵越也接到了雷鸣的禀报,哪位大臣被招进了深王府商讨要事,或者谁谁去拜访了他。

    不过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让他挑了一下眉毛的是东方魅和月紫风去拜访了西门雨佳。

    这是想结盟,对大夏不利了吗?

    他冷道:“飞鸽传书东方白,告诉他月紫风受伤了。”

    雷鸣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子,东方是东筑三皇子,他回来自然是向着东筑的,对我们不利啊。”

    西陵越冷冷的道:“你认为他来了还有精力管东筑的事吗?”

    雷鸣还是没有明白,月紫风又没有真的受伤,他为什么没有精力,不过听主子的话去执行命令就可以了,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七七回到宫殿之后,没想到上官锦居然在,愣了片刻看向秋实:你怎么没告诉我他在?

    秋实一拍脑门:“我还以为刚才春水告诉你了。”

    七七瞪了她一眼,上官锦看见她已经迎了上来,苦笑着道:“七七这么不欢迎我?”自从西门雨晴说她是个女子之后,他本来就苦楚的心彻底的被打乱了,眼前闪过她的一颦一笑,慵懒魅惑,风流姿态,居然一暮暮那么清晰,听到她和西陵越坐了一辆马车出去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追过去,难道西陵越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了?所以在追求她?要不然以西陵越高傲的姿态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对七七的亲近?

    可是追到半路他还是没有勇气过去,她是个女子又能怎样?自己早就失去机会了吧。

    朱七七望了望外面还不是很亮的天色,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在马车上睡觉真是不舒服:“有什么事说吧,我一会要补个觉。”这么早就来找她,难道有什么急事?

    上官锦一双瞳眸闪过一丝哀伤,又转瞬消失,故作轻松的问道:“昨天我就来找你来着,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七七随意道:“出去逛集市去了。”

    “晚上没有赶回来?”

    七七抬头看向他期待的正在等回答的眼神,突然一笑:“你在这等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在不在?”

    是知道她和西陵越出去了,夜里也没有回来,而马车停在忆香殿那么长时间,也得到消息了吧,感情来这里守株待兔等她来了?

    可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这些与他无关吧,干吗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上官锦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悲伤:“是啊,是我一时着急,忘了这件事了。”是啊,他一时情急就不受控制的来到了这里,可是她无论做了什么?他都没有立场和资格来询问她不是吗?

    七七心里哧的一声,并不心软:“上官兄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了,你休息吧。”说着和七七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即使心痛到窒息,也是自己的选择,他永远没有后悔的资格,也永远没有追求她的权利了。

    七七看了看他慌乱的身影,摇了摇头,她暂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接近她,与她做了朋友,然后又背后捅刀子,既然已经决定决裂,又何必还表现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而在西苑,一个女子坐在窗前,手指几乎掐进肉里却毫无所觉,紧咬着牙关娇躯不停的在颤抖,如蛇淬满了毒液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芒,那是一种绝望了的恨意,没有人知道这种绝望后面又会激起多少仇恨的潜能?

    在经历了挣扎之后,她腾地从破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松跨的椅子发出兹哇一声响,差点没有零散,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要关注的点,刚才听主子说朱七七和西陵越他们出去了一天,半夜才回来,而且一直在马车上待到天亮,虽然马车小,又有燕子墨在,两个人做不出什么,但是身体接触是免不了的吧,关键是西陵越的态度,很多人都说他不让人近身,但是他为什么单单允许朱七七在他的车上?

    她不能容忍有人把西陵越抢走,尤其是朱七七那个女人。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主子去验证朱七七是不是女的,她要主动出击,幸福和将来要靠自己。

    “铃儿,你去把我那身绯色的衣服拿过来。”

    铃儿正坐在门槛上拿着小镜子抠着脸上刚起的一个痘痘,听到西门雨晴的话,连头都没有抬:“在衣橱里,你去拿吧。”

    西门雨晴的眼睛再次迸发出恶毒的厉光,忍了在忍,还是自己去开了衣橱拿了衣服,并从箱子最底层拿出她最珍贵的一样东西。

    日上中天,西门雨佳躺在自己的软榻之上,只穿了一件单衣,那衣服宽大,隐隐约约的露出雪白的一片,看着丫鬟们把饭菜摆了一桌子,厌烦的挥挥手:“你们能做出一个让本女侯满意的菜吗?”

    底下的丫鬟都低着头颤巍巍的站着,不敢出声,奴才们心痒难耐,想抬起头来看一眼那春光乍现,但是又不敢,只有红着脸把头垂的更低。

    西门雨佳更加烦躁了,十分后悔没有带一个男侍,她以为东大陆所有的优秀男人都会聚集在这里,随便勾搭两个,不是更好吗,哪想到,到现在一个也没有上钩的。

    就是昨天东方魅和月紫风来商谈要事,随她怎么勾引,都没有成功。

    到了后来,更是被月紫风一个冷脸给弄了个没趣。

    他说:“西门女侯能不搔首弄姿正经些吗?”

    你说这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的话,难道不是该怜香惜玉吗?居然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西门雨佳越想越烦躁,干脆拿起旁边的茶杯砸向满桌子的饭菜。

    这时门外响起来清脆的乐音,使西门雨佳的手一顿,那声音不同于筝声的空灵飘荡,也不是琵琶的幽怨缠绵,而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带着亲切质朴的乐曲,特别接地气。

    “是谁在外面?”西门雨佳终于好奇的作正了身子。

    丫鬟青儿答道:“是二小姐。”

    西门雨佳一听是西门雨晴,便没有好脸色:“她又搞什么鬼名堂。”别人不了解她,只道她处处可怜,她可知道这是个特别有心计的,她就十分不待见这种矫揉造作的,还不如自己这种放浪不羁的来的真实。

    “二小姐拿了一个东西在吹,这曲子就是从那上面响的。”

    “哦,你没见过那个东西?”青儿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只要她见过的世面她都见过,如果青儿没有见过,那肯定是个稀罕玩意。

    她秀眉一皱,西门雨晴这个贱人居然有她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你过来。”

    青儿闪过一丝恐惧,但是还是不敢违背她的命令,颤巍巍的挪了过去,含着哭音道:“女侯。”

    西门雨佳使劲往她的胳膊上拧去,青儿硬是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如果她敢发出一点响声,西门雨佳会拧的更加厉害,哎,谁让她名字叫青儿呢,和雨晴的晴字谐音,小女侯每次不拿自己出气拿谁出气?

    西门雨佳确定使劲了全力,自己的气也消了大半,才满意的放开手:“去把她叫来。”

    “是。”

    青儿连忙回身,逼回眼睛里的泪水,瞟了一眼被拧过的地方,不用看,肯定是於紫的。

    去门外让西门雨晴进来。

    西门雨晴是吹着口风琴进来的,那悠扬的琴声一直飘荡在西苑的上空,引得西苑外的奴才宫女们驻足,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乐声。

    西门雨佳看着西门雨晴拿着的居然是放在嘴边吹得,跟一排小扇子似得,还不如一张纸大,首先不是惊奇于这东西的罕见,而是恶狠狠的瞪着西门雨晴:“你哪来的这东西?”她居然都没有见过,而西门雨晴居然还会吹。

    “女侯。”西门雨晴朝她躬身行礼,西门雨佳从来不让她叫她姐姐,怕污了她的身份,她一直都尊称她为女侯。

    “这是我主子给我的,想让我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可是我想把她送给姐姐。”西门雨晴微低着头观察着西门雨佳的脸色,看她在自己提到主子时,露出的一抹恐惧,心里平衡了些,要不是主子半夜突然出现,把西门雨佳差点吓死,她就会被她直接打死了吧。

    西门雨佳脸色恢复正常:“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口风琴,是一种东大陆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乐器,我保证配上女侯最动人的嗓音到时候绝对惊才艳艳。”其实这是她从前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物品,真的好舍不得给她,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西门雨佳一阵心动,她拥有西筑最好听的嗓音,如果在配上这么一个独特的乐器,肯定会获得更多的赞许,说不定参加大夏的朝花节,会获得花魁呢,想到此,她的心里就乐开了一朵花,示意旁边的青儿接过来。

    青儿接过来之后,用湿的手帕仔细的擦拭一番,才递给西门雨佳,她放在嘴边试了试音,怎么也不如西门雨晴吹出的好听有节奏。

    “女侯,这是乐谱和吹奏的技巧,你这方面的造诣如此之高,一定会吹得很好。”

    西门雨佳慵懒的示意青儿接过来,看了看,又放下:“行,我有兴趣的时候再看吧。”

    西门雨晴低下头,闪过狠厉的冷色,只要你看,就上钩了:“是,女侯,我先告辞了。”

    ------题外话------

    咩,谢谢妹纸们,摄政王的求爱攻略会层出不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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