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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阅小说网 www.shuyue.so,最快更新极品妈咪之老公太腹黑最新章节!

说一声,就说我爸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订婚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顾九重喟叹,无论到什么时候赵紫宁都是这样聪明的女人,行事干脆,将自己彰显得一身坦荡。

    “爷爷那边我去说就可以了。”

    顾九重去给她泡茶。

    赵紫宁楼上楼下的参观,这栋房子是顾九重后来购置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来过。倒是完全符合顾九重的风格,装饰大气磅礴,却有着低调的奢华。

    顾九重端着杯子出来,叫她过来喝茶。

    赵紫宁看到杯子愣了下:“你以前不喝这个的。”

    以前他的确不喝茶,可是,风小玖喜欢。住到她家里的时候,有的时候不是想挑就会有他喜欢喝的咖啡,慢慢的,也就适应跟着她一起喝茶。时间久了,觉得味道不错,由其夜里工作迟了,喝一杯热茶更能打起精神。

    顾九重推给她,只说:“偿偿这个味道怎么样。”

    赵紫宁抿压一口抬眸:“好陌生的味道。”

    顾九重若有似无的动了下唇角。

    “一语双关,你还是以前的样子。”

    这样的话听起来更像老朋友,其实他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顾九重的电话响起来,是钟峻风背着风小玖打来的。

    他缩在被子里,所以声音闷闷的:“顾叔叔,我听妈妈说你回国了?”

    顾九重耳朵灵敏:“声音怎么怪怪的,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钟峻风说:“不是,我在被子里给你打电话呢,我怕小玖妈妈听到。”

    风小玖已经走了进来,一手扯开被子,将他拎了出来:“小风,你想闷死自己么?”看到他手里握着电话,又问:“给谁打电话呢?是你妈妈么?”

    钟峻风将电话藏到身后。

    “小玖妈妈,我讲电话你怎么突然撞进来?”

    “我再不进来你就闷死了,把电话给我,我们该去洗澡睡觉了。”

    “我不用你帮我洗澡,我要自己洗。”

    “我放了一大浴缸的水,你会游泳吗?掉下去谁把你捞上来?我保证只伸手,不睁眼睛好不好?”

    “那你就会在我的身上乱摸。”

    ……

    钟峻风忘记自己在跟顾九重讲电话的事了,跟风小玖争论不休起来。

    顾九重也没说挂断,这样能听到那边的对话,风小玖在半是商量半是诱惑的鼓动钟峻风,而钟峻风自认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让女人帮忙洗澡是件极不光彩的事。顾九重不自知地弯起唇角,一手举着电话,一手去端茶几上的杯子。

    赵紫宁坐在那里看着他,想起顾九重时时刻刻的不耐烦,这是一个连红灯都不愿意等的男人,遇到堵车整张脸都冷硬的板着,时不时按着喇叭,狠不得将自己车砸了。那时候的顾九重或许是年轻,耐性有限。现在的他多多少少让赵紫宁没想到,这种面带微笑的时候,让人感觉柔软了不少,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了。

    最后还是风小玖将电话切断了,从钟峻风的手里夺过来,看也不看:“配配,我带儿子去洗澡了,不跟你说了。”按断之后扔到床头柜上,拎起钟峻风去浴室。

    钟峻风提醒她:“你这个风风火火的样子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你。”

    风小玖回过头:“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我当然喜欢你了。”

    “那不就得了,谁说我没男人喜欢。”

    钟峻风觉得她没有出息。

    睡觉的时候,风小玖将大灯关上,缩到床上说:“我们讲一个睡前故事听听吧。”

    钟峻风枕着自己的手臂:“可是你讲故事不好听,我不想听龟兔赛跑,也不想听白雪公主的故事了,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些奇闻异事。”

    “你是说鬼故事么?”

    钟峻风瞪了她一眼:“才不是,顾叔叔每天给我讲的奇闻异事,就不是鬼故事。”

    风小玖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捏一捏他的脸:“小风啊,你听小玖妈妈说,顾叔叔他有自己的生活,跟我们只是熟悉,连朋友都算不上。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儿,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而且他也不是小玖妈妈的男朋友,以后千万不能再说这么奇怪的话了,总之,离他远一点儿就对了。”

    钟峻风不听她的话,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我好困,要睡了。”

    风小玖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拿过手机,给顾九重发了条短信,左思右想,措词怎么样都不好,语气怎么样也不对,编了删,删了编,几个字用了近一个小时。

    顾九重听到短信提示,翻开来看,不论风小玖表现得怎么客气,将意思一提取就是:麻烦以后你离小风远一点儿。

    我凭什么啊?

    顾九重头发还没有擦干,将毛巾甩到床上,接着按了回拔键。

    风小玖哪里想到他会打过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去外面接听。

    “顾少……怎么打过来了……”

    顾九重语气比谁都冲:“我跟小风做朋友,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是我儿子。”

    “是你生的么?”

    风小玖怔在那里,被一句话呛了嗓。

    “顾九重,你无理取闹。”

    顾九重冷笑:“有本事你别原形毕露啊,继续装你的唯诺。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唱戏也得唱个全套才像话是吧?你这么两面三刀的,让我也很惆怅。”

    他是天生的毒舌男,一说起讽刺的话来,简直一语道破。

    平时风小玖装得就是挺有模有样的,一个屋檐下不会招惹他,看似言听计从,其实都是表象。

    这样下去两人又得吵起来,风小玖识趣的挂了电话。

    顾九重沉闷了一整晚的心情顿时好了大半,没想到跟风小玖拌嘴还有这样的功效。他被人服帖惯了,这个世界上能跟他针锋相对,动不动就乍毛的人也就风小玖了。

    所以说,人就是贱皮子。他竟然踏实的睡了一整晚。

    威业集团风水走向并没有偏转,不好的形势一再恶化。

    江家敞开大门迎接落魄的陆家跪地求饶,到现在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儿。

    渐渐的,江桐有些沉不住气了。最近她的脾气越来越大,发起火来恨不得将家里的下人都吃掉。所以每个人看到她也是能躲就躲,这样的江桐跟洪水猛兽有什么分别。

    李素梅也觉出不妥了,担心她再憋出病来。就劝她:“不要老在家里憋着,找朋友出去逛逛街,或者吃吃饭也行。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才被赶着出门。

    约上华露,王丹一起去喝下午茶。

    江桐连妆都不如以前化得精致,整个人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如果仔细去看,还能发现若有似无的黑眼圈。

    华露问她:“你和陆少怎么样了?”

    江桐皱起眉头,懒得同她说。

    华露讨得个无趣,没话找话:“昨天我去时光看到陆少了,他去那里拿衣服,是一件女装。款式做得真漂亮,我一眼就看中了,让林嫣然帮忙做,可是她不肯,说那是陆少看中的款式,不能有重样。”

    就想,不知道是不是给江桐做的。

    王丹吃了一惊:“真的?给哪个女人订制的?”转首看向江桐,天真的以为:“估计是送给你的吧小桐,我想陆少是想跟你和好了。”

    江桐一颗心本来悬到了嗓子眼,听到王丹这样说,又沉了下来。抓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抽筋,忍不住想给陆琰打电话。可是,江耀威分明提醒过她,如果还想挽回陆琰的话,就不要让他看出江家的上赶子。

    她只紧紧捏着电话不说话,最后指头都要捏断了。猛然站起身:“你们坐着吧,还有点儿事,先走了。”

    说着,拿上包匆匆的走开了。

    王丹了一口咖啡,狐疑:“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没事才跑出来喝下午茶的么。”

    华露讪讪的笑着:“她一准是跑去时光了,你看江桐平时挺沉得住气的样子,其实她就是装出来的。”

    “她本来就喜欢陆琰,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

    “就是搞出的事太多了,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平时江桐的趾高气扬几个人见多了,忽然不这么趁心如意,也没什么不好。

    江桐真的开车去了时光,正赶上钟配配也在这里,先是看到她冲了进来,转身叫了一声“晦气”。低下头继续看架上的衣服。

    江桐进门就问:“你们老板呢?”

    时光的店员是认识她的,所以直接称她江小姐说:“我们老板今天不在店里,您想看什么衣服,这边请。”

    江桐拔开她的手:“我不看衣服,既然你们老板不在,那么你们告诉我也,陆琰之前是不是在这里订制过衣服,把资料调出来给我看。”

    店员当然是不肯。

    “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有规矩,客人的资料我们不能泄露。”

    江桐有些急了:“不能泄露?陆琰是我的未婚夫,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知道你们竟然不告诉我。”

    “扑哧”,钟配配忍不住笑场了。

    江桐顺着笑声看过去,正对上钟配配一双含笑眼,满是讥讽:“江小姐不会没睡醒就跑出来了吧?现在陆少可不是你的未婚夫了,陆家退婚的事整个a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来也只有你江小姐一个人不清楚了,或者说……你不想面对现实?”

    江桐憎恶的看着她,有一种被人说到痛处的恼羞成怒。侧首看到柜台上一把拆剪标签的剪刀,握到手里失去理智般朝钟配配奔了过来。

    店员惊叫出声。

    钟配配伸手推她,生气的人力气会超乎寻常的大,竟然没有推动,接着胳膊传来尖锐的痛触,剪刀划破衣服刺到了皮肤里。店员手忙脚乱的过来拉开江桐,几个人才把她制服。

    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看到钟配配的胳膊在流血。就问:“钟小姐,要报警或者叫救护车吗?”

    钟配配疼得直喘气,瞪了江桐一眼:“算了,就当被狗咬了。这种人才从里面出来,再进去估计就要死在里面。”

    她也气得不轻,说起话来讽刺入骨。

    江桐还想再扑过来,店员拉着她不松手:“江小姐,您冷静一下,否则我们真要报警了。”

    钟配配打车去医院,半侧手臂僵硬的垂着,动一动都疼。

    包里的电话一直响,勉强摸出来用左手接听。是易绍仁,晚上要带客户过去,要包两个场子。

    钟配配嗯嗯的应他:“易少,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易绍仁听出她的吃力:“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钟配配疼出一身的汗,强忍着说:“手臂弄伤了。”

    易绍仁急着问她:“现在在哪儿呢?”

    “去医院的路上。”

    “我马上过去。”

    易绍仁很快就赶了过来,医生正在给钟配配处理伤口,疼得钟配配不停的抽气,可是忍着疼,眼泪一滴也没掉下来。连易绍仁都心生不忍,这个女人的脸明明已经白了,最多就是轻声的哼哼两声,紧咬着唇不放松。这样的女人八成是独立习惯了,已经不知道怎么放松。

    他走过来,伸手转过她的脸,触到她额头一片水泽,告诉她:“不要看。”让她抵在他的身上,他伸出手来抱着她,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疼就哭出来,没什么丢脸的,这是你们女人的权利,哭两声就没事了。”

    钟配配怔愣在那里,反倒什么都忘记了,甚至忘了疼。最后反应过来,眼眶忽然酸得厉害,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很快将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易绍仁觉得某处热热乎乎的,是她泪水的温度,真实到不可思议,仿佛将他整个人都融化掉了。

    揽着她的手臂收紧,由心生起一股怜惜。

    包扎完毕之后,医生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和下次来换药的时间。又开了一些处方药,易绍仁拿上单子去付款。

    钟配配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他。

    衣服被血染得面目全非,有些狼狈,易绍仁走过来,将臂弯里的风衣搭到她的肩膀上。

    “你披着,外面冷。”

    钟配配担心染脏了,连忙拒绝:“易少,不用,你快拿去穿上吧。”

    易绍仁看了她一眼:“要听话。”

    钟配配咬着舌尖,忽然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温温的,和在寻芳踪里那种痞里痞气不一样,搞得她也没办法装模作样了。

    易绍仁开车从医院里出来,打着方向盘说:“你这个样子应该没办法工作了,送你回家?”

    钟配配摇头:“不行,小风在家里,他看到我满身是血,会吓到的,你还是送我去寻芳踪吧,我到那里也可以把衣服换了。”

    易绍仁说了个:“好。”字。

    接着又问:“怎么伤到的?看样子是被利器划伤的。”

    钟配配奄在那里:“我激怒了江桐,被她用剪刀划伤的。是我太嚣张了,以为光天化日不信她能怎样……”

    易绍仁提醒她:“那个女人这两天满身都是火气,她的跋扈多少是出了名的,不要逞口舌之快,离她远一点儿。陆琰不要她了,我想她一定快疯了。”

    钟配配也觉得是这样,当时看到她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人跟魔障了一样。既然这么在乎一个人,何必这么作呢。倒觉得这样的江桐真是活该,八年前她不是同样一手摧毁了别人的幸福,现在报应来了,怨得着谁呢。

    易绍仁送钟配配进来的时候,正好被风小玖看到。见钟配配满身是血,吓了一跳:“配配,你怎么了?”

    钟配配嘻嘻哈哈的:“你别大惊小怪,蹭破一点儿皮,去医院包扎了一下,这不麻烦易少将我送了回来。不行,我得去洗澡换身衣服,你招待一下易少。”

    风小玖显然是不信,拉着钟配配不放松。

    易绍仁伸手拉了她一把:“小老板,你别绷着了,她真没事。”

    风小玖追问她:“怎么伤到的?划破一点儿皮就能流这么多的血?”

    易绍仁挑起眉:“她明显是看江桐气不顺,为你冲锋陷阵了,没想到江桐那么毒辣。”

    风小玖怔了下,一眨不眨的瞪着钟配配。

    钟配配就知道她这个样子是生气了,连忙说:“小玖,我真的没事。”

    什么才叫有事?

    “谁让你去招惹她的,她就是个疯子,你不知道么?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小风看到会多担心?”

    其实就是她比较担心,钟配配的眼眶温得厉害,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揽上她。

    “小玖,我错了。你别难过,以后这种傻事我再不会干了。这次是因为没有防备,再有下次我会打得她满地找牙。”

    再说下去只怕就要哭起来。

    钟配配叫了一个女服务生去帮她换衣服。

    易绍仁安慰风小玖:“你别太紧张,没伤到筋骨,有了一次教训,以后长点儿记性就完事了。”

    风小玖勉强的撑起笑:“易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易绍仁笑着:“客气了。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一会儿带几个客户过来。”

    风小玖站起身来送他:“晚上我送两瓶好酒过去。”

    顾九重等了一天,临近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接到陆明哲的电话。

    “世侄啊,那个医生马上就过来了,你了解的多一点儿,就麻烦你过来跟医生说一下俱体情况。”

    其实俱体情况顾九重也不了解,只是将顾九重所有的不对头一点一点的串联起来,医生问起来的时候就说给他听。

    幸好飞机没有晚点,医生很准时的抵达。

    顾九重才到陆家,医生也过来了。

    都是熟人介绍的,几人问候过,退去所有下人,坐在客厅里慢慢谈论。

    医生听顾九重的描述,几乎一下肯定:“陆少看来是得了精神分裂。”

    轻轻的一句话,重磅炸弹一样投了下来。

    周容锦急着问:“怎么会得这种病?会不会搞错了?”

    医生摇头:“搞错的可能性不大,按着顾少说的,陆少已经有了确定的活跃性症状。至于为什么会得这种病,要从每个人的俱体情况入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陆少一定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被折磨的久了,到了无法承受的时候,就折射出了楚楚这个虚假的幻像来。这个女人是他的心结,是他心里的症结所在。”

    陆明哲不敢相信:“会不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摇头:“可能性不大。”

    幻听,妄想,这些都是精神分裂的症状。为了进一步了解病情,医生提示说:“你们想一想,还有什么关于楚楚的事情?”

    可是在顾九重说出来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楚楚的存在,明摆着是陆琰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她,所以故意不在人前提起来。对陆家人的防御心理更是重……想到这里,症结隐隐约约能被人猜到。

    只能是八年前的事……

    顾九重问医生:“要怎么治疗?这病严不严重?”

    “很严重,如果濒临高峰的话,可能会自杀。这种病人有无意识自我伤害的倾向,以此释放内心的愧疚,疼惜,或者其他深层次的意识情感。奈何他本人并不知道,所以说是很危险的事。一定要去医院集中治疗,找出让他相信楚楚是他幻视的突破点,否则他会一辈子沉浸其中出不来。”

    陆家大厅忽然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掐在脖颈上,连喘息都一点点的费力起来。

    八年前陆琰不动声色,是怎么样熬过来的?这些年他的心里又承受了多少痛苦,以至于到了濒临崩溃的那一天。

    他心中的症结到底是什么?

    楚楚又是如何被他臆想出来的?被他爱怜的捧在手掌心里疼了六年,却原来只是一个梦幻的泡影。不是不可怜。

    医生打破沉默说:“楚楚是陆少的幻视,只有看清这个女人,才知道陆少心里无法承受之重到底是什么。”

    可是陆琰那个性情,哪个人跑去跟他说楚楚是假的,只怕他会愤慨的想要杀人。更别说他有病了。

    但事实证明,他真的是病了。

    连周容锦都不能否认,他一次一次做出自我伤害的事情。频繁受伤,不是划破手,就是撞车,且每次都能见血。

    现在想想,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生性沉稳,并不莽撞,怎么会次次那样不小心。

    顾九重想起什么,抬眸说:“陆琰结婚当天,说楚楚自残,还将他的手臂划伤了,我分明看到地毯上有一摊血迹,难道是他自己的?”

    医生点头:“一定是这样,他觉得是楚楚在自残,其实那刀子都割在了他自己身上。其他他以为是楚楚做出的破坏*件,也都是他自己做的。所以说要马上入院治疗,陆少的症状来看,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这种病好治吗?”

    医生摇头:“不太好治,要靠药物,也要靠病人的自制力,因素很多。如果他认不清楚楚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就会按着楚楚的思想,自我伤害。但是,让病人认清是很难的,他们有一个完整而虚幻的空间,在病人看来,那个幻像跟我们没有任何区别,真实到让他没办法不信。总之,劝他马上入院吧,如果不行,只能强制。”

    一直讨论到深夜,医生才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近快让陆琰入院治疗。

    顾九重跟着从陆家出来,抬腕看时间,已经十一二点了,还是忍不住给陆琰打电话。

    “在哪儿呢?”

    “公司。”

    顾九重又是一阵静默,这样的他还怎么工作。医生说了,他的重复情工作,精神萎靡,易恍惚激动,都是活跃性症状的表现。

    喉结动了动,低声说:“不要那么拼了,一起喝一杯,我快到你们公司了,下来吧。”

    陆琰从威业大厦中走出来,白衬衣,黑外套是简单的颜色,可是玉树临风,由其晚风拂起他的风衣下摆,总觉得超然脱俗,谁会想到这个人群中的佼佼者,会是个精神病患者?

    陆琰微挑眉:“是现在出发,还是等你抽完这根烟?”

    顾九重无声的掐灭,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等车子发动,陆琰转首望向他:“你怎么怪怪的?昨天晚上莫明其妙的就跑了,楚楚还问我你是什么人,打算正式介绍一下的。”

    顾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微微的颤,虎口那里青白一片。又是楚楚,这个楚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何会成为他的幻视?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陆琰此一生最痛苦的存在,于是他把她幻想出来,疼惜她,爱怜她……顾九重抿了下唇角,只说:“没什么,昨天突然想起来有事,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停顿一下,又说:“听阿姨说你前段时间跟人在路上争吵,出了个小事故,到底怎么回事?”

    陆琰撑着头:“那段时间正商订和江桐的婚事,楚楚跟我闹脾气,嚷着说我不要她了。既然那样,不如让我撞死她算了。我为了躲她,就撞到了护栏上。”

    又是这种无意识的自我伤害,要他怎么说?

    顾九重沉着的眯起眸子,不再说话。

    到会所的时候,还是将纸和笔扔给他。

    “这些天老是听你说到楚楚,昨天晚上说实话,我没有看清楚。你画工不是不错,画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模样。”

    陆琰笑他:“小九,你别扯了。”说毕,怔了下,老早就不叫他小九了,总觉得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容易混淆,又下意识不想取代,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张口唤他九重。最开始顾九重听着不顺,可是慢慢习惯了。

    顾九重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画一张不会要了你的命,考验一下你的画工。”

    陆琰做这种事情是很简单的,他打小就有天分,可是天生不能只做个艺术家。倾身拿起纸笔,沙沙的一阵响,铅笔被他骨节分明的修指轻轻的握着,一个人的眉眼轮廓眨眼跃然纸上,那样的一张脸仿佛刻烙在他的心里,模样深知,所以每一笔都不需要迟疑,飞速的就可画出来。倒像是在心里临摹了千遍万遍,不会手生,名副其实的下笔如有神。

    顾九重目不转睛的盯紧,额头,眉毛,眼睛,再到嘴巴……真是活泼而俏丽,像一只翩跹花丛的蝴蝶,却也不过十几二十岁,那样玲珑剔透的眼神,仿佛连心事都不瞒人,看在眼里,惹人怜爱。顾九重捏紧了杯子,只觉得惊心动魄。那样青涩的眉眼,熟悉又陌生。是他没有见过的,自然就觉得眼生。

    最后一笔勾勒完,陆琰停下来拿给他看:“就是这个模样,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九重盯着看了一会儿,放到茶几上,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陆琰说他:“怎么喝这么急?”

    “口渴。”

    “听说你和紫宁要订婚了。”

    “是有这个打算,娶个像模像样,门当户对的老婆,一直是我爷爷的心愿,总不能让他夙愿不了。”

    “因为伯父,你母过世了?而你是顾家的长孙?”陆琰凌厉的盯紧他,仿佛唤醒他一般:“九重,伯父伯母的死跟你没有关系,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愧疚。”

    顾九重苦涩的抿唇:“但是整个顾家由我来支撑不是么?就算不是我的责任,我也有义务。”

    况且他从不认为爸妈的死跟他没在关系。如果不是他远在国外读书,如果不是他过生日,他们不会飞过去看他,更不会在他那空难里去世。

    “义务?”陆琰忍不住嘲弄:“义务是什么?出卖自己成全别人?除非你做好委屈一辈子的打算,否则别说什么义务。”

    顾九重微微眯起眼来看他。

    “八年前,你为着责任扛起整个威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如果用一个字句可以形容一段年华,那便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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