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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如今已是翰林院检讨，很得康熙的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大概觉察到舒兰离开的心思，年羹尧破天荒的在她离开之前醒了过来，并且问出了口。
“是，我该走了。”
舒兰镇定的穿好衣服，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坐起身的年羹尧。
“再过不久你就要成亲了，我不适合留下来。”
年羹尧的正室难产早逝，现在要娶的是继室，宗室辅国公苏燕的女儿。
年羹尧蹙眉，虽然不乐意舒兰离开，却不能说出为了她不娶继室的话来，因此倒是没了挽留的话。
“多谢你这两年的帮助，我能变成人了。”
两人在一起的某个时刻舒兰曾说过，她是鬼，如果不想投胎就要寻找机会借尸还魂，到那时她就不再是鬼了。
“谁要死了？”
年羹尧忽然有点期待，如果是哪家的小姐寿命到了，到时舒兰占了身体，他还可以上门提亲，让她做自己的妾侍。两人毕竟在一起这么久，身份关系上又是这么特殊，年羹尧很难不对她产生留念。
“不知道。”
舒兰摇头，看年羹尧不信，接着说道：“暂时还没有消息，只是我不能留下来了，否则丢了这个机会我就要魂飞魄散。”
正是瓶颈期，舒兰偶尔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有几次对年羹尧吸取阳气过猛，舒兰怕再来几次这人就真被自己害死了，因此离开是必然的选择。
听她这样说，年羹尧便不再坚持。
“我听说皇上近两年很是看重年家，有意将你妹妹赐给四阿哥做侧福晋，你觉得怎么样？”
舒兰想到年羹尧将来的结局，离开的脚步迟缓下来。年羹尧虽说为人挺自负骄傲的，但是作为拥立四阿哥登上皇位并在其后的治理政务中立下不少功劳的将军，得了命丧黄泉家、破人亡的结局，实在过于凄凉。
而且年芷萱又是那么个温柔腼腆的姑娘，且身体怯弱，舒兰也不愿看她走历史的结局。
“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年羹尧一挑眉，这事他心里隐隐有预感，但上头还没有什么表示，因此成不成也不绝对。只是，康熙为了让人与八阿哥逐渐成长的势力相抗衡，又不会明显将权利放到太子手中，势必会选择太子座下的四阿哥作为增加砝码的目标。
而年家则是他们父子对阵的棋子，联姻是最好的方式。
年家如今适龄的只有妹妹年芷萱，年羹尧虽然担心妹子嫁过去的生活会不会如意，但这事如果定下来，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我是鬼，想到哪里就去哪里，这些消息不是很容易就得到了吗？”
舒兰冷静的站在光影里，黎明在鸡叫中渐行渐近。
“天要亮了，离开后我们恐怕再也没机会见面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建议。自古功臣多凄凉，过河拆桥的事情古今帝王做过多少回，四阿哥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待到功成名就，你们年家的结局如何不用我说你也该猜到才是。”
舒兰记得有这么个说法，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小心眼，当然这种说法多半是在小言里出现，方便四阿哥为了真爱小心眼的虐待其他人。
不过四阿哥确实爱记仇，年羹尧又是个骄傲自负的性格，两人一旦倔起来，在身份上年羹尧就不会落好，想不得罪四阿哥估计都难。
舒兰看他拧眉思索，便不再言语，在光明来临的前一刻离开了年羹尧的卧房。
虽说舒兰给了年羹尧提示，但年芷萱嫁给四阿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在钮祜禄氏抬进四阿哥府的第二年，年方十四岁的年芷萱被康熙下旨赐给了四阿哥做侧福晋，地位仅次于舒兰。
一时间，四阿哥后院变成了七个女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