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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侯。

    忽然门外脚步声起,便听得“茹儿,茹儿”的叫声传来。

    竟是我那二哥,原本恬淡的腔调竟完全没了,全是紧张和关切的意味。

    嫂嫂亦莫名激动,直接站起身来,开门便迎了上去:“子玉,子玉。”

    下面省略诸多不堪记述的露骨词汇。只见两人拥于一处,二哥浑然没注意后面厅中的我,却在不停诉说忽略了对妻的关心的种种自责。说是从侍女那里听得种种才明白自己的妻已有身孕,便抛下事情给子实自己一路飞马而来。

    姐姐很是没义气揭露了我的作为,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怒。

    这说明即便有骨肉亲情,在心爱的夫君前,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也是可以轻易出卖的。

    当然我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骨肉亲情,但是她已经怎么投入了,我也尽力配合,为啥还是转脸就把我给扔案板上了。

    “老三这兔崽子何在?”二哥居然发火了。呜呼,我以为今天我到太学上课,银铃对陛下撒谎已经够邪门的了。未想,二哥居然会暴跳如雷。

    “妻已经把他抓来训了半天了。”老二居然这时候才发现一直无辜地跪坐在中厅的我。

    此人还真的气冲冲跑了进来,还真就提起马鞭子就抽了我一下。

    声音很响,还真把嫂嫂吓坏了。不过似乎并不疼,应是二哥故意为之。

    “唉,子玉,别打坏我弟。训两句就是了。”

    “没事,子睿经打。”老二挂上了笑容才转身,背地里还给了我比了个手势。

    老二还貌似凶恶地又转身喝道:“是不是你的错。”

    “是,弟委实错了。”继续装乖孩子吧,这种场合,就别玩什么急智辩驳。已经挨了姐一下,又捱了哥一鞭,再还嘴,怕最后就要落一幕夫妻双双训弟记的惨剧了。

    这番教训,终于以两人不合时宜的拥抱互道相思互致衷肠为结束。二哥还给我打手势,叫我转过头去。

    过了一番,终于听得二人似先对我现下状态一阵取笑,又争执一番谁去做什么,随着公主脚步声渐远,我那位二哥才坐到我身边。

    怎么这么迟钝,嫂子有孕都没发现。

    哎,没办法啊,我那几日头都忙大了。公主走了一天多,我又想她,问了一下侍女公主去的时候随身东西可带齐了。这才知道的,赶紧把事先交待下去,就紧赶过来了。昨夜干脆没睡,累死了!

    他还真就四仰八叉躺下了,但嘴还没停:你捏个谎,倒让公主对你关心多了,二哥我可有些吃味啊,你看鞭子都给公主收走了。

    呃……你这鞭子打得很有一套,有响不带力的。

    我在秦国骑马比你走路都多。

    那是,我也基本骑马,不怎么走路的。咦,嫂嫂去哪里了?

    我早饿了,这也快午时了,她说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我要抢这活她都不让。

    总算被公主硬塞下不少食物,才给放走。其实本来吃饭是件开心事,不过在公主大人的地头上,又算是戴罪之身,总觉得有些压抑,不是很有胃口。但二哥这种见色忘义的人早将我的饭量出卖给嫂嫂。于是,强令我不吃足量就不准走。还执拗不得,稍有不顺遂的心思,就有两双眼睛瞪你。一双女人眼睛威胁:你给我吃下去;一双男人眼睛恐吓:照我爱妻的意思办。

    总算回府,银铃问我如何,照实上报。逗得银铃开心至极,不过她对我没有回家陪她吃饭,表示了适度的不满。并强调,晚上要补偿她。

    那几日事情着实多得出奇,就在我还没问出要如何补偿她。宫里来人,命我觐见。

    正冠,正襟,正色。被小人得志的妻又冠以抛妻弃子的罪名后,无奈地继续去被折腾。

    奉诏入厅时,郎中令、一众尚书台掾属和父亲也正在其中。不过随着我进来,皇上便让他们先退下待诏了。

    父亲与我擦肩而过时,用右手手指比出一个圈来。

    “小兔崽子,站那么远,干嘛?给朕滚上来。”皇上和我用词有些过于随意,但至少让我不是很害怕。

    不过他老人家能随意,我岂能乱来。只得照礼数先行事。礼毕,陛下也不客套,直接从案上拿起一个看着很面熟的冠,开始发话。

    “与朕说说吧,钟扶风上书说你特意拦着。小东西倒是想得周到,还知道到那里拦。回来这几天你也不安生,怎么一直没回报此事啊?”

    心道:其实也是凑巧,当然钟扶风大人肯定不好禀说当时和我甚至还有一个至今未归的九卿在后院酒宴正欢。

    “此事终须先有回报,儿臣才好禀告。”实则当时有一心逃离扶风府的念头,没及和钟扶风将他与人的回复听个完全。倘若和钟大人的回复说岔开了,这便有麻烦了。

    “那你说说吧,为啥拦着。”陛下语气不算坏,应该还有周转之地。

    “昔贼乱陈仓之地,而陛下只在百里之遥。若我为张将军,虽未得军令,亦会拼死拦截,免扰圣驾,纵身死而不足惜。将心比心,何忍忠良被问罪。然不肖儿臣又岂可乱了陛下旨意,左右圣裁。只得将陛下御赐之冠为凭,惟求扶风大人一个缓行,使其回报陛下,且先羁押,容后发落。”

    “唉,那厮未必如我儿般心思纯良。”皇上慨叹道:“大抵是想借机为之,求取大功。子睿吾儿在这宫闱这许多时间,怎还看不透?”

    心道:对不起,陛下,对不起,父皇,儿实非心地纯良之辈。

    “儿为众长辈维护,忝列辅政之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加之天资愚钝,难解天听,自不敢乱度他人之想,恐陷个人之好恶而使国家有失。故此事只能就事而论,其虽犯军令,擅自出击,但念其有护驾之行,作战亦勇,挫乱兵之锐气,而使儿一战功成,今祸乱亦平,宜另行叙用。今北方尚有患于外,张将军亦是一可用之将……”

    “好了好了,不必说了。唉,吾儿求我,朕便遂了你的好心。我让其他辅政们再议一次,看看怎么发落。你这阵辛苦,去休息几日,这宫闱之内,不是你这般稚童适宜的。”其实陛下倒是和我相似,也容易被亲近人所趁。只是陛下兀自不觉:“唉,还好现在已经开始谨小慎微,不似以前鲁莽;但尚需加倍小心这朝廷里的种种。”

    我自诺诺。陛下叹了口气,却又开了另一个话头。

    “刚和诸尚书谈论了你那个事。”皇上又顿了一顿:“袁家又怎么惹了我的子睿孩儿啊。我让吏部曹查了这几个人,发现全是齐公所举。望兄竟似不知此事,还问我为何提起这几人?”

    父亲真会装,似乎陛下都信是我独自为之了。显然父亲比的那个圈就指袁(圆)了。

    “儿实不知是谁的人。那日去太学射礼耽搁了,即为此几人纠缠。只因我印绶留在越国以为不误政事之信,那日衣服也穿随意了,他们毕竟也只是秉公执法而已。着急异常,却又不好发作。只是联系山中之事,有此一疑。现知晓了,是儿乱猜度了。”既然陛下都如此看我,我自然要继续充乖孩子到底。

    “当日,你身边有无其他人?”

    “有啊,有博士祭酒大人,还有儿的随从,有……”

    “好了好了,怕他们真不是什么秉公为之,看来传言非虚,连这些门下宵小都跋扈得紧。”皇上似乎听出问题所在了:“人都进太学了。要是恶人,也是他们没把好门户。截我智儿,还在太学对卫祭酒无礼,这事要在太学传开了,我看他袁家人怎么收拾。吾儿怎么一直没报给朕。嗯……朕有数了。他袁家是厉害啊!望兄也是软弱,怎么擢举到太子门下的还这么多袁家门生故吏。智儿都被欺负了,他家以后还不犯上。这次孤定要给他家立个规矩。连辩儿都不喜欢袁家的闺女,看来这干人仗着袁家势力,没少在太**折腾事。呜呼,满朝上下,只我儿不贪权势邪?”最后一句可能有些过,至少我知道蔡伯父不贪慕,太医令不介意,子玉更是无所谓。我是不是也如此呢?自己却不敢妄言,或许一切对我来得太容易,于是自己才显得不在意。

    陛下见我静静拜伏,又叹了一口气:“吾儿且先退下,把吏部曹尚书和郎中令叫进来……把汝父也请进来吧。”

    压抑着雀跃的心情,礼毕,老老实实出去。和父亲说了此事,故作无辜地摇摇头,似一副不明就里样。

    父亲窃笑,摇头领着那两位就进去了。

    我差点没在回家路上跳起来。之所以没如此失礼,主要得感谢车里不高,我站都站不起;身上衣服太正经,没舍得在车内打滚。

    我一定要保持镇定,考虑一下,还有没有漏洞。

    回到家时,觉得自己已淡然若定,狂喜不形于色了。

    当然,这也未必。

    母亲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关切地让我休息。银铃在房中见我进来,只看我一眼,就说:什么事情这么乐呵?

    咦,你如何看出我很开心的?

    过往见我时,汝何时撑过这种半死不活的面皮?子睿喜怒哀乐皆形于外,又从未给我摆过什么脸色。定是有好事,想要故意隐忍,是吧?说吧,什么好事情?嗯……能说么?

    我有点无奈地坐下,觉得自己很缺乏成就感。不过想到今日之事,心情还是不错,便照实说了。

    “子睿啊,不是为妻小心眼。以后,你还是别乱得罪人了,这事他家追究起来最终还是会归咎于你。赵公并非你的生父,老师和孟德这几日还在和袁本初把酒言欢,结伴出游,混似亲友一般。你却甘心为他们做恶人。果如葛凉所言,太易为亲近人所趁。别把朝廷里当嬉戏之地。”银铃似乎对所有人都有些怀疑一般。虽然有些不屑,但不知怎的,也还有些被触动。真的收敛起心神,坐在伊人身边。

    其实天下还是有可相信之人的。

    嗯,我知道的,我就信任我的宝宝啊。

    铃儿还这么顽皮,哪有对自己夫君如此说话的。

    怎么不行?咦,子睿,怎么了?

    嗯……呃,铃儿啊,李真那两个堂妹,一个我考虑了嫁给援儿,另一个想到了吴越。可有其他人选?毕竟算是“登龙门”,又算是和孟德那边再多攀关系,我有些担心吴越以后会回其兄长身边,还有谁会一直跟着我们的。

    嗯……徐大人的公子啊。

    咦,我怎么没想到。徐司徒提过,他儿子好像都没婚配。好,我这就去找孟德兄。

    又要抛妻弃子……

    少不得又得哄一阵。

    出来的路上我还真有些心情压抑,银铃可能是因为怀孕心情不好,有些疑神疑鬼,对我们四辅政内部都不放心。如果他们我都不信任,我能信任谁?不过她也是为了我,既然她大抵是心情不好,就含糊过去就是,总不能让她更不开心。

    孟德兄果然正准备要去袁家别院用餐,我提及联姻之事。孟德倒是不反对,不过他对我两个都要显得不甚满意。我说人家还是孩子,到数千里外,至少在一个地方,也有个照应。

    孟德故意打趣:那李家还有一个十二岁幼女,你打算让她嫁给谁啊?

    在他父亲身边寻个好人家嫁了吧,也好不时回去看望父母。

    子睿自小是那般生活过来的,倒是很关心人家亲人团聚。好,好……愚兄记下了,不过李将军今日已在袁府,他是袁家女婿。我去帮你说说。哦,贤弟也帮我问问,汝姊外出,为何尚未归来?

    回到府上,父亲也回家了。父亲自然奇怪,我为何比他还迟回家。他还以为我又去找银铃办事了,让他都不便路过厢房。

    我自如实道来。

    瓒是本初的妹夫。子睿可考虑周到?

    那他为何还是跟着孟德兄?况且,他是元礼大人之子。我想无妨的。

    孟德有什么其他话么?

    问了琪姐出去,为何还未归来寻他?姐姐去哪里了?难道已经回赵国了?

    这不还有些疙瘩么,这小两口不时闹点别扭。你琪姐脾气一直不太好,我们家也就你脾气不错,估计是银铃给管的。

    老爹,别没事就扯我出来。那姐姐去哪里了?

    我让她去我们谢家一个聚落去歇歇,就是太医令被罢黜时我让他暂居的那个村子,就洛阳东边。

    靠近河水么?

    就在水南岸,北岸就是温县。

    我一拍大腿。吓了父亲一跳:子睿,怎么了?

    父亲,下面几日,我和银铃去看望一下姐姐吧。我把她带回来。暂时,我可能离开洛阳比较好。

    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等这事定下来,我再出去就更刻意了。而且,陛下也给了我几日休息。

    哦,对,陛下提过,那你就陪银铃出去散散心吧,太医令还和我说过,要孕妇多走动走动。那我就给你们安排明日。而且,那里可能真有你想看的东西。

    “父亲不如也休个两日,带着母亲一起去接姐姐。”我和银铃总是显得过于亲密,怕刺激了姐姐。

    “哼,为父哪有时间?你这一折腾,那人如何发落要议,带来后果得议,和你老师还有孟德兄一议就得好长一阵。你那老师还喜欢弄些玄虚,讲一半道理,说一半事情,让我自己想明白似的。”原来老师不仅和我们这般授课,也喜欢如此给老爹讲事。

    “不孝儿鲁莽了,那这几日我就陪父亲与老师孟德兄去讨论此事吧。”我最起码还有一个辅政卿的头衔。

    “你还是去吧,怕你再给老子来点什么惊喜。”父亲情绪倒还好:“哼,你呀,你懂不懂什么叫军法?你这般处置,实则乱了军法。以后这干粗人会不会有一学一,你想过没有?那我内外八军以后还管得管不得了。你别在这给我添乱了,给我出去陪儿媳妇去。”

    父亲说的对,我自己还和别人慷慨陈词,怕自己所为会为人所学,怎的到了别人身上我却想不通了呢?

    我还是自己去清静清静吧。

    如此,次日,与银铃登车出城。

    我征询要不要带几人陪着。她问我带谁。我说比如*。她却反问我:你心情很不好么?

    何以见得,我带*又不是为了撒气,顺便带他到处看看,他从小就窝山里。

    嗯嗯……然后说不准自己被我郁闷了,方便找个出气筒。

    好了,不带他了吧……为何如此编排你的夫君。

    银铃笑得很开心:因为这次就想和我的子睿一起出去。

    于是,那日随行只几个侍从,自己只带了张弓和那支笛子。

    经过自己府门口想起进去与徐司徒聊了一下关于他儿子婚姻的事情,老爷子自然很开心,尽力压抑自己的兴奋,依礼感激我的安排。

    路过秦侯府的巷口,却正遇任小姐和秦校尉一人抱琴一人执笛,四目相对,相谈甚欢,旁若无人般乘轻车以出。如果我们不吭声,他们还真就过去了。

    二人腻歪得紧,自然先将他们唤回魂来,再打断他们忙不迭的致歉。

    问我兄嫂可在。回说昨夜就入宫,至今未归。我便让他们提前带个话,就说我出去游猎,已专程拜访,免得回来寻不见我,又心生忿怒。

    那笛子看着甚新,随口又问了此笛从何而来。任小姐说是在做乐官时,闲暇无事自己做的,还校了音,正可和此琴音。

    与他二人分别,便和银铃说起他二人之事,拿出我那笛子还取笑了一番。不过说着说着便又说回到我们夫妻那些事了。路过北城门,我还与她讲起当年在此遇佩儿的故事。

    银铃忽叹道:佩儿当年在襄阳家中等你时,谈着你便发笑,慨叹你诸事多艰。后来,据说我一日梦里呓语,让她知道我实心系于你。第二日,竟默默不语,我百般问询,当夜才与我说了此事。还问铃心中何所欲。我当时可慌了,又没你那份急智,不忍骗她,便说了实话。

    我不知道该插什么话,只能安静听着,也不催促。

    我当然也告诉她,不会奢求你,所以从未告诉你此事。但后来见她面便有些尴尬,所以才提出去上阖准备嫁人之事,让她就在这里等你回家。

    佩与铃性格迥异,我似乎是对你有些凶,实则对你却总是有些心软,一如当年要随你去寻幸福。佩姊姊外表柔弱,实则性情刚毅。说你回来后,她也故意尽力平平淡淡地对你,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后做一个自己的选择,甚至你误解了真相也只当你心有所属,而不戳破。昔年明孜,她竟安排遣散众人,自己却没离开,在府邸等了你一夜。

    啊,什么!我一直以为……她是跟着烈牙军队进来寻我的。

    你什么脑袋!烈牙在带兵打仗。城内还混乱,尚有西凉残兵,他会让一个柔弱女子,毫无护卫地在县衙府邸等着你。她说她那一夜就端坐榻上,手中暗藏利刃,若有西凉兵进来,便打算趁其不备刺死一人,再自我了结。算与你一起死守明孜。幸好,城内一直在厮杀,谁都以为那里早空无一人。否则……哎,她定不会解释这些的。但你也不至如此疏忽大意。

    我亏欠你们太多了……

    别用亏欠,铃佩皆自愿,为了我们各自心中的子睿。

    “原来你对我凶的时候,还对我心软。”看着银铃心有所戚,我决定逗笑她:“吾明矣,往后……”

    我故意拖长,表示出对于将来的一些想法。

    “我对你凶过么?”伊人果然开始故作颦眉。

    “从来没有。”我立刻很陈恳谦恭地回答。

    伊人真的笑了,笑得很美。

    万望一世也如此般一样。她看着我,我看着她,牵着对方的手,乌首换白发。

    可惜,如此衷心期许,却早知已无可能。齐人之福孰难消受,竟不知何言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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