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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温心上楼的时候果然看见家里某人正趴在阳台偷看,见她回来,沈兰芷唏嘘不已,“帅哥的吻技是不是也好一点?”

    温心暗骂了一句,没理她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她有些疲乏的躺在床上,也许是近几日太忙太累的缘故,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

    次日,温心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也许是睡的有些久了,也许是怀孕的缘故,脑子昏昏沉沉眼睛泛着酸疼,温心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沈兰芷已经跟温知远已经坐在餐桌开始吃午饭了,一切与往常无异,温知远一如既往地翻着财经日报,而沈兰芷找了一些娱乐新闻解闷,见温心起来,冲她招了招手,“今天早上公安局那边来了电话,说那个叫宋清语的女孩子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做相关检查了,警察怀疑她有间歇性精神病。”

    温心瞪着浑圆的眼睛,精神病?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道:“她是想逃脱法律制裁吧?只有精神病杀人才不犯法啊!”沈兰芷瞪了她一眼,“呸呸呸,你这不还好好站在这儿么,别没事诅咒自己啊,先听我说完行不?”

    温心撇了撇嘴,“说。”

    沈兰芷接着说,“不过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她没有精神病,所谓的精神病只是装出来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已,不知道是哪家的精神病院,业界良心,实事求是,我跟你爸决定给他们医院弄个红色小锦旗什么的,标语就写个精神病界的典范!”

    温心翻了个白眼,蛇精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医院有病。

    不过,这面象征着精神病界典范的小锦旗沈兰芷还是托人去做了,所托之人,还是温心的陆大哥,接到沈兰芷电话的时候他也微微讶异了一下,不过这么件小事还是很乐意帮忙的,于是他电话给谢亦风的,没过两天,谢亦风就举着件小锦旗屁颠屁颠从a市开车过来。

    暗红色的三角锦旗随风飘扬,两边黄色流苏飘飘荡荡,旗面正中间印着几个金黄色的大字。

    对于这件事温知远一直不发表意见,沈兰芷虽然面上表现的大大咧咧,但是她心里的喜悦只有他能感受到,不论怎么样,女儿没事,就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谢亦风这只禽兽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站在门口举着那边小锦旗冲着沈兰芷发笑,“哎哟,您是温心的姐姐吧?”

    沈兰芷看着面前这个眉目俊朗的帅哥,她捂着嘴笑道:“姐姐?”

    谢亦风哄女人开心的功夫那是从中学开始就磨练到现在的,任何女人在他手下只有沦陷的份,温心在里头看电视,听见两人的对话,面无表情走出去,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我妈你都下去手,禽兽啊你?”

    “哎哟,阿姨看上去顶多三十岁呢,保养真好!”谢亦风一捋刘海,接着笑:“温心妹妹你不要老是板着个脸嘛!看看你皱纹都快比阿姨多了!”

    温心心里挂念着张琳琳,狠狠瞪着他:“滚!”

    沈兰芷被他哄的咯咯发笑,“还别说,这几天跟我一起跳广场舞的阿姨都说我的皮肤比你的好,温心你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忘了说了,沈兰芷最近又迷上广场舞了。

    温心白眼翻了个底朝天。

    她突然发现谢亦风跟沈兰芷的性格简直一毛一样的!而且,两人长的还有那么点像,若不是知道谢大少的身世背景,她简直都快要以为谢亦风是沈兰芷亲生的,比她还亲啊!

    **

    林嘉越的治疗很顺利,温心第三次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每天下午都会跟林母陪着去做复检。他起初情绪都平平淡淡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几天似乎变得积极一些了。林母也能感觉的出来,温心来医院看他一次,他那天下午的复建就做的卖力些,若是哪天温心没来,他的情绪又变得淡淡的,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一声不吭,一直望着窗外的蓝天。林嘉越自从住了院便从没提起过宋清语,林母见他这样心里也明白了,儿子根本就不爱她,可是不爱她为什么又要在一起呢?派出所里的宋清语闹了很久,用尽了很多办法就是要见林嘉越一面,可根本没人在林嘉越面前提起这个可怜的女人。

    有天下午,林嘉越又不肯做复建了,林母急坏了,只得厚着脸皮去找温心,彼时,温心正好在医院,陆云深正在陪她做产检,林母对陆云深很感激又很怕,每次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的时候,心里会忍不住一抖,明明外表看上去很温暖英俊的男人,却透着一股沉沉的阴鹜。

    她厚着脸皮说明了来意,她求着温心去医院看看林嘉越,因为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疯不肯治疗,温心看了眼边上的陆云深,见他黑着脸,脸上写着浓浓的不高兴,直截了当戳破:“脚坏了是他自己的事,拿自己的健康去威胁别人,他也真是有种。”

    林母低着头什么话的不敢说,她在讨好温心。

    温心看不过眼,最后还是安抚了陆云深的情绪,告诉她:“林阿姨,我跟你去看看。”陆云深气的铁青了脸还是跟了上去。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林母停下来泫然欲泣地说,“我就不进去,你们进去看看吧。”

    陆云深挑了挑眉,最终也还是没有跟了进去,他说:“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那是一个快要初春的下午,温心进入明晃晃的病房,只问了他一句话,“林嘉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她才刚问出口,手机就蓦然响起。

    那时候的林嘉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脸色并不太好,斜靠在病床上,手里握着手机,停留在短信界面,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来来回回把一句话删了好几遍,终于按了发送键,结果身后就响起温心的声音。

    林嘉越微微一怔。

    温心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赫然呈现的那句话,很简单的四个字,特别简单,他说,“我后悔了。”

    这没头没脑的四个字温心瞧着也有些懵,可是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特别期望的就是林嘉越能回头跟她说,“温心,对不起,我后悔了。”

    可是现在当她真真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有些百感交集,没了当初的期待,没了当初的兴奋,剩下只余无奈,叹息。

    “后悔什么?”

    其实他们之间特别简单,就是温心一直喜欢他,但是林嘉越一直没表态,当所有人万众瞩目以为两人终究会在一起的时候,林嘉越跟宋清语出了国。

    林嘉越背对着他,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在他周身镀成了一个光圈,他低声问:“如果我说,我们重新来过,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青春,在每个人的心里或许会有一段或深或浅、或多或少的记忆,念书的时候觉得这些时光枯燥乏味,可当多年后,再回过头去张望,课桌里的封封情书,篮球场上飞奔的身影,学校走廊里匆匆一瞥。

    林嘉越还记得,有天下午的化学课上,初春的太阳温暖照射进偌大的教室,落下斑驳的光影,那时候他跟温心同桌,两人坐在靠窗的位子,金灿灿的阳光更是肆意地落在她身上,温心趴在桌子上睡的踏实,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照射下更加透亮,化学老师叫她起来问答问题,他用手肘捅了捅温心把她弄醒,她有些迷茫的站起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向他求救。

    他默默别过脸,没有告诉她答案,那时候温心为了这件事还与他生了很久的气,愣是一个星期没有理他。那时候林嘉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答案,或许是因为,如果她回答不出来,老师一定会叫他起来回答,果然,老师叫他起来回答,他缓缓站起身说出答案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他想,那应该就是他最美好的时光。

    **

    没过两天,坊间传出传闻,宋清语自杀了,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无效死亡。

    温心最近有了妊娠反应,她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还配了几张案发现场的图片,温心一下子忍不住就跑去厕所吐了起来,她深怕被沈兰芷发现,吐的时候就不敢发出声,她打电话给陆云深。此刻的陆云深正在温知远办公室陪她爹下棋,虽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但是最近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温知远能时不时找他下盘棋。

    温心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陆云深的炮刚好将了温知远一军。

    电话里温心轻声问他知不知道宋清语自杀了,陆云深只淡淡嗯了声。温心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颤着嗓子问道:“是不是你?”

    温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这种想法,但总觉得这件事跟陆云深撇不清关系,可她又觉得不可能,陆云深虽然外面冷峻,可他的心她比谁都清楚。

    陆云深似乎不太方便说话,只是淡淡回了她一句:“别胡思乱想了。”

    棋局正走在白热化的阶段,温知远反将陆云深一军,哈哈大笑,“谁的电话让你这么失神,居然错失了良机。”陆云深收了电话,只是笑笑,“伯父棋艺精湛,我自是甘拜下风。”

    温知远盯着自己对面这个男人,收敛了笑意,“下棋这种东西讲究心静,你刚刚走神了,温心的电话?”

    陆云深点点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陆云深接近温知远这些天里,温心似乎是这两个人刻意避开的话题,两人从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她的话,两人从经济、炒股、下棋、甚至喝酒应酬都聊遍了,也从没说到关于温心的任何字眼。现在温知远主动提起,陆云深自然要努力把握机会。

    “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在公司里?”温知远递了支烟给陆云深,是二十块一包的利群,温知远对烟没什么追求,独独只爱这个牌子,陆云深接过,没有抽,而是将烟放置一边。长辈递烟给你绝对不是要你当着他的面抽烟,也更不是试探你抽不抽烟,长辈递烟给你纯粹只是试探你诚不诚实。一个男人会不会抽烟,一眼便能看出来,抽烟的男人指尖都会有点淡淡的烟黄,而且下排的内齿会有污渍,不过这些东西陆云深都没有,他平时很注意保养,特别是牙齿,抽完烟都会漱口。而且抽烟的男人随身都有携带打火机的习惯,陆云深的打火机温知远早就见过了,是很名贵的牌子,他记得温心曾经给他买过一个。

    陆云深松开西装扣子,声音清朗:“不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哭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头发也乱糟糟的,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孩,她站在一家餐厅门口跟人争执,争得面红耳赤。”

    温知远搭了一句腔:“她从小就这样…凡事都要争个对错。”

    陆云深继续说:“第二次见面,还是同一天,也许是她跟林嘉越吵架心情不太好,喝了很多酒,在一家餐馆的厕所里,她吐了我一身,我洗了三天澡还洗不去那个酸酸臭臭的味道。”他默默把ktv换成了餐馆。

    温知远同情地看向他,“……她才满月的时候我抱着她去见亲戚,从小亲戚就说她长的可好看每个人都爱不释手,我自己也是,一整天就抱着她玩,后来她拉了我一身屎,也没哭也没闹,就穿着开裆裤,那时候嘴里还吃着东西,小眼睛无辜地转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拉了我一西装的屎……”

    难道,这种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么?

    陆云深笑了笑,露出一排干净洁白的牙齿,笑得格外的好看,他接着说:“后来她考进我们公司,我利用职务之便将她追到手,也有不少人想追过她,原来不止我一人看到她的好,我们也有过矛盾,也有过别扭,也会吵架,温心毕竟只是24岁不是42岁,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擅长自我安慰,您把她教的很好,她很乐观很积极,遇事不会消极,她更多的是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她其实很聪明,她有自己的小宇宙,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该说话,有时候我也会震撼于她的毅力。我得谢谢您,把她生养的这么好。”

    是不是有句话叫,灼灼桃花,三千繁华,却似世间独独只有一个她。

    那个午后,两个男人并肩坐在温知远办公室的沙发上,窗外的日光特别亮,光线直直落入这办公室里,陆云深从来没有说过那么久的话,说道最后他有些口干舌燥,他想回家抱抱那个小傻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小傻子。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关于这个,陆云深还真是没想过,温知远这么一提倒是把他提愣住了,他总觉得他跟温心在一起,早晚的问题,如果万一温知远真的不同意,那可怎么办是好?

    “那我就每天来陪您下棋。”陆云深有些开玩笑似的说道:“温心很爱您,很敬重您,如果哪一天要在我跟您之间做一个选择,温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您,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她自然不敢跟我结婚,也许她会为了您跟我分手,我只能说我不会放弃。”

    其实根本不存在这种问题,现在温心都怀孕了,温知远点头是迟早的事,这么想的话显得他有点父凭子贵啊!儿子!你真争气!

    温知远听着他平淡的叙述,其实心底蛮震撼的,陆云深说的句句话平淡而真实,句句砸在他的心坎里,陆云深沉稳靠谱,言辞里没有任何浮躁夸张的意思,描述的都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心境,那些寻死腻活轰轰烈烈的爱情震惊的只能是一时痛快,而细水长流的爱情才能真正的持久,不是吗?

    “你们家那边没问题吧?”温知远最后问了句。

    陆云深展眉,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嗯,如果您同意,我父亲会跟母亲这两天来h市商量结婚的事宜。”

    温知远诧异地扫了他一眼,这么着急?他四下环顾了一下,倾身附到他耳侧神神秘秘地说道:“小陆,你条件不错啊,要是认真找的话肯定能找到比我家温心条件更好的,你这么急着结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那一刻,陆云深才知道温心的逗比承自谁的基因,他扯了扯嘴角,“伯父,我没有。”

    “那你这么急着结婚干吗?她姐姐才刚结婚,我小闺女我还想留两年呢。”温知远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口茶。陆云深干咳了一声,终于说出来了:“有件事我得跟您汇报一下,温心她……怀孕了。”

    “噗——”温知远还在嘴里的茶全数喷了出来。

    **

    中庭董事长跟董事长夫人亲自来h市给温家提亲,那可真是给温知远赚足了面子,温知远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两人都是繁忙的主,有什么事宜的视屏电话都可以商量,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真没必要这么跑一趟,但是陆明中和陆夫人表示一定要亲自过来一趟,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通过电话视频这么随便呢!

    据说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被周围的朋友知道的,不然会对孩子不好,所以温心跟陆云深只告诉了四老,沈兰芷是高兴坏了,温知远虽然觉得未婚先孕有些不好不过一想到能抱上外孙,一下子就嘚瑟起来了。

    日子定在了下个月4号,酒店定在了中庭度假山庄,那天的整个山庄都被包场了,可把员工乐坏了,少总的婚礼居然放在h市的中庭举办,不过这可全托了温心的福。

    温心怀了孕,婚礼的事也不再操心,基本都是沈兰芷跟陆夫人在弄,温知远和陆明中明天在家下棋,陆明中不像温知远从小耳濡目染这些,他是半路出家,一输了棋就开始耍赖,就要陆云深替上,陆云深忙挥了挥手,“我认输。”于是转身进房间去找温心。

    陆明中不服,表示要跟温知远打麻将,麻将两个人怎么打啊,于是拉上了在挑婚礼那天穿的衣服的沈兰芷跟陆夫人。

    陆云深进房间的时候,温心正趴在床上一笔一划地写请柬。

    他走过去,俯下丨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低沉柔和的声音绕过她的耳畔,“在写谁的?”

    温心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认真地在写林嘉越的名字,“嘉越的。”

    陆云深将她整个人翻了个个儿,面对着自己,夺过她的笔放下,“不要写了,他不会来的。”

    温心一愣,“为什么?”

    陆云深叹了口气,“他回美国了,你忘了?他开学了。”他心里实在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即低头亲了亲她,“还有一个星期就成为陆温心了,心里还这么想着别的男人,你不怕我吃醋?”

    温心锁在他怀里咯咯发笑,直接把大红的喜帖按在他脸上,“吃你个大头鬼!”

    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而此时,门外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麻将声。

    “二筒!”沈兰芷说。

    “胡了!”温知远说。

    “等会,清一色十三幺,不好意思啦,亲家,截胡!”陆明中摊了摊手,“给钱啦给钱啦。”

    两人趴在门口偷听墙角,随即相识一笑,轻轻关上门,陆云深将温心轻轻抵上门板,低头覆住她的唇,辗转轻和。

    有些幸福或许就是这么简单,父母健在,知己两三,和一个盗不走的爱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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