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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寝的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至于用膳的事情,姜怜心虽然仍心怀芥蒂,却还是打算先缓缓。
她十分肯定是过去的自己太过刻薄,才致使他坐在膳桌前也不敢动筷。
那得是怎样一个夜叉模样,才给他留下这样的阴影?
姜怜心边懊恼自责,边想着要如何补偿他,又觉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决定慢慢改善。
偶尔碰到姜家的另一位管家桃夭,她亦曾把这个计划说与他听,本想让他暗中协助自己,却不想他听后竟笑得直不起腰来,抹着眼角的泪花嗔道:“要说你过往刻薄了谁,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家主莫不如好生补偿补偿我。”
姜怜心只得讪讪的走开,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她果然是个刻薄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苦恼于这件事时,家里却又来了几拨客人,倒让她一时腾不开时间去做进一步的思忖。
其中一拨是个面容甚美的妇人,携着个六、七岁光景的孩童来看她,一见到她便掩袖泣了一阵子,说过往姜怜心曾有恩于她,老天有眼,终是叫她这良善之人安然无恙的归来。
那妇人举手投足间进退有度,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小童却皮得很,模样生得虎头虎脑,倒与妇人半点儿也不像。
姜怜心一见着这对母子就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与妇人坐在庭院里聊了半日,也难得离了画末半日,甚至引起了画末的不满而挂着一脸的不悦。
尽管如此,妇人临行时,她还是悄悄拉着她的手道:“日后得空可要常来看我。”
妇人应允了她才作罢,却又忧虑着如何弥补那遭了半日冷落的画末。
然而妇人才走了不久,就又有另一拨客人前来敲门。
这次则更奇妙,来的是一个道士和一位性情活泼的红衣少女。
在门口略寒暄了一番,姜怜心便拿出主人架势,引着他们往里走,却没料到刚踏进内院,红衣少女就径直往植满花草的庭院里奔去。
“桃管家,桃管家!”她一路唤着桃夭,满脸都是钦慕的表情,到桃树下寻着他后,则将众人都扔在一旁,只顾与他说笑。
也不知两人说到什么,红衣少女忽然“哇”的发出一声惊呼,继而围着那棵格外繁茂的桃树转了数圈,嘴里更是不时的以激动的语调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原来这就是桃管家的真身,真是了不得……”
姜怜心被她一惊一乍的表现惊着,但终究维持住面上的从容,保持着浅笑,与画末一道将那位名唤矶元的道士领至廊下小坐。
然而当她无意间瞥过矶元时,却发现他竟然面色铁青,远比她这个主人的表情难看多了。
她只以为他是顾忌这少女的疯癫行径损了他的颜面,于是忙开解道:“没关系的,由她去吧。”
怎知他却怒气冲天的攥紧拳头道:“这事儿可由不得她!”说罢他已狠狠一拂衣袖,朝着桃树下疾步行去。
感觉要出大乱子了,姜怜心忙转过头求助的看向画末。
画末却已淡漠的在廊下石机前坐下,正自顾自的饮茶,感觉到她的目光,略顿了顿端起茶盏的手道:“他本不肯让他们两个见面的,那时为了寻你,才碰上了,你且放心吧。”
虽然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得了那句“你且放心”她也就只有听了他的,端端在廊下坐好,一双眼睛,却十分不放心的看着那边,俨然一副随时准备救火的模样。
幸而事情并没有闹大,矶元只是不顾那红衣少女的挣扎,死拉硬拽的将她拖回了廊下,而桃夭自始至终只是旁观,末了也留在庭院里继续侍弄他的花草,竟没有要一同来坐坐的意思。
揣测这两位客人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姜怜心慌忙叫来婢女斟茶上点心,万万不敢怠慢,更不敢提让桃夭过来一起饮茶的话。
好在这个插曲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红衣少女很快被桌上的各式点心吸引,不再吵嚷着要找桃管家的话。
她消停下来,那位矶元道长便也消解了怒意,态度和善的与姜怜心和画末聊起来。
想不到他不横眉竖眼的样子,实际上也是十分可亲的。
当提到姜怜心失去记忆一事时,矶元却又激动起来,只见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姜怜心,又一再与她确认过后,忽然露出满脸忧伤的神色,哀怨的号道:“这可如何是好?你把他们两个忘了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把我也给忘了!”
那惊涛骇浪之势直令姜怜心联想起被人抛弃的怨妇,对着负心人撒泼耍横的样子。
自然,他话中提起的“他们两个”是指画末和桃夭。
姜怜心默默的于袖下抖了抖鸡皮疙瘩,又忽然想起什么,忙紧张的抬眼偷觑画末表情,见他并没有不悦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于此同时,她的手却被红衣少女握住,红衣少女忽闪着杏仁核似的大眼睛,看着她道:“家主连小璃都不记得了吗?”
那无辜又略带失落的表情着实惹人怜爱,姜怜心揣测她所说的“小璃”就是她自己,于是不得不狠下心来摇了摇头。
小璃竟也一改方才的兴奋与胡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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