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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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风海洋面前，苦苦哀求，“我利用了你，我也心痛啊！可你现在看看，你可以长生不老，又能逃脱死亡，这是世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要不是我，你能吗？”
“儿子，你还记得你母亲离世后，我是怎样拉扯你长大的吗？那几年，我有多苦多累，你都清楚的啊！”
“还记得，你大学毕业那天，你对我发誓，说要好好报答我，好好孝敬我，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见风海洋一直沉默的低着头，风老头急了，他一把攥住风海洋的手腕，老泪横流的哭诉着：“儿子，爸不想死啊，爸真的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风海洋浑身紧绷着，却依然止不住的颤抖，他此时此刻无比的庆幸僵尸是没有眼泪的。
因为，他不想哭，不想。
可尽管，他的心已不在跳跃，可依旧疼痛不已。
“海洋，爸给你跪下，求你救救我，求你……”风老头抓着风海洋的手屈膝跪下。
“爸，爸，你起来，起来啊！”风海洋拼命的要拉他，但风老头却固执的不肯起身，“海洋，救救我！”
“爸……”风海洋痛苦的嘶吼一声，也跟着跪了下来。
他伸出手，颤抖的去抚摸父亲的面庞，额头、眼角，布满了皱眉，浑浊的眼中盛着泪，晶莹光芒下苦苦诉说着哀求，他抬眼凝视着疯老头的满头白发，那丝丝银丝似跟跟长鞭，不停的抽打他的心。
此时此刻他是恨，是怨的，但在三十年的生养之恩下，一切又都变得那么渺小……
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病死？
他，做不到。
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变成僵尸？
他，也不想做。
可面对父亲的苦苦哀求，他无法不应。
心中有了决定，脑海中便立刻浮现了一横横文字，那是教他如何许下心愿。
他擦拭着风老头的眼泪，在见到那一双哀求的眼神时，缓缓的笑了。
风老头见状，心头顿时一松，他赌赢了。
而他神情上的变化，如何能瞒得过明了他为人的风海洋？
风海洋的笑，统统化为苦涩，可依旧抵不住心中的苦。
算了，就这样吧，就当还了他这三十年欠下的债了。
这般想，他站起身，走到小祖面前，单膝下跪，不知为何随着膝盖触地，心中竟然油然升起一股敬畏。
片刻，他便明了——任何僵尸在僵尸始祖的面前，无一不臣服，敬畏。
他划破手指，血，低溅在地，猩红刺目。
“吾主，属下风海洋许求心愿，愿吾父脱离病痛，入僵尸一族。”
随着他的话，地上的血渍，竟腾空跃起，又于半空中渐渐汇集成一个个古老的文字，那血红的颜色闪着点点的绿光。
“海洋——”即便有预料他会如此做，可袁石还不由的替他心疼，也愈加憎恨风老头。
小祖眸光一闪，想到了那多年前，也有人如风海洋这般被至亲所害，却还是为其求她。
那时，她曾问那人为何不恨，还反而要救？
想到这里，她竟不知不觉的问出声来。
“我恨，可他是我的父亲。救他，只有一个理由——因为，他是生我养我的至亲。”风海洋一字一顿又铿锵有力的回答。
而那人呢？
梵诺，我恨他们，可也更爱他们……
因为，他们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血缘至亲……
我不懂，她说。
那人却笑了，不，梵诺，你懂的，因为你师傅已经教会了你……
小祖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如同欲要振翅飞翔的蝴蝶，飞离所有苦闷。
良久后，她缓缓启口，“吾，应之。”
话落，那半空中的古老文字眨眼间便消失殆尽。
风海洋低着头，恭敬的语气中带着满足，也泛着几分凄凉，“谢吾主。”
一边的袁石神色颓然，风老头瘫倒在地，喜极而泣。
同一时间的康泰堂三楼，齐柏摇晃着高教杯，杯中荡漾的红酒迎着他此刻的心情，梵诺，这只是个开始，期待吧……